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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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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

◎    博士不由得側目,心中都帶了幾分的憐惜,是個苦命的孩子。



博士不由得側目, 心中都帶了幾分的憐惜,是個苦命的孩子。

玄珠發出微弱的光芒,很微弱, 忽明忽暗, 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。

博士拿不定主意, 不知該不該記下小女孩的名諱,他偏頭瞄向薛岫的方向,見薛相點頭後, 他才動筆, 並詢問小姑娘的名諱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“二……二丫……”

小女孩局促地站在那,水靈靈地大眼睛看著玄珠, 那忽明忽暗微弱的光芒像是給她點了一盞明燈。

從小早慧的她, 已經從大哥哥詢問她名字的那一刻,就已經明白,她不用被阿娘賣掉了。

心底很是欣喜的, 又很是不安, 恐慌中又帶著絲盼望,期待往後的日子。

等所有人資質都測試完畢後,天色也黑,外面的人群早已散去。

薛岫看向空地上站著的幾百名孩童,沈聲道:“你們都已經被錄入國子監,兩日後來報道, 如非必要, 日後不得離開國子監。”

孩童神色各異,雖感覺奇怪, 但也沒有當場問出來。二丫眼神閃過欣喜, 若是以後不得離開國子監, 那她就不必回到家中,遭受鞭打了。

“都回去吧。”

孩童聽聞後,亦是有序地離開,外頭仍有不少等候的家長,她們歡呼雀躍的撲到自家爹娘的懷中,歡快地小聲聊著。

二丫走在後頭,她躊躇地不敢出去,等跨過門檻,掃視外人的大人,沒有看到自家娘親後,她心底松了口氣。

正要踏著夜色回去的時候,身後傳來一聲溫柔地問候。

“你家人沒有在外面等候嗎?”薛岫掃過外面的人,沒有見到小姑娘的家人後,便道:“若你不想回去,可留在國子監。”

“大哥哥,我真的可以留在國子監嗎?”聽聞這一喜訊後,二丫唇角地弧度上揚著,又收斂的壓下,低垂著頭。

“可以,你們都會住在學舍內,會有人照顧你們的起居,每日兩餐,國子監內有食堂,可前往食堂就餐。”

二丫緊抿著唇瓣,心裏不停地念著,謝謝大哥哥,等薛岫真要離去走遠的時候,她還是鼓足勇氣大聲小聲喊出來:“謝,謝謝大哥哥。”

薛岫頓足後,回眸微微頷首後,才向右邊走去。

二丫也在仆役的帶領下,住進了學舍內,當躺在幹凈的被褥裏面,穿上合適的衣物後,她還有幾分不敢相信,看著外頭的月色,耳邊再也沒有呵斥聲,也沒有皮鞭揮舞的聲音後,她沈沈地安睡,眼角滑落出兩行清淚。

……

薛岫靠著車壁,按壓兩下眉心後,他思索兩下後,決定把薛雅柔,薛靜帶在身邊。

國子監夫子一職,摘星閣閣主,瞧著都像是趙懷澤對他的補償。

就像國子監只有他一位夫子而無別人……可薛岫又從中看出趙懷澤極為看中修煉一道,這才任命他上任。

卻又不加以控制,是想國子監和摘星閣成為他的一言堂?

薛岫無法揣測趙懷澤的深意,但擺在他明面上的,就是他缺人,而這些差事,除卻薛家已開始修煉,其餘人等似乎不太合適。

薛岫回到府後,他徑直去找薛靜,輕敲薛靜的屋門,雙手攏入袖中靜靜等候著。

門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後,薛靜探頭探腦地張望著,當他看到薛岫冷淡的面容後,心下一顫,弱弱道:“哥。”

薛岫跨過門檻,薛靜連忙松手後腿,有些不自在地跟在薛岫的身後,當薛岫落座於軟榻上的時候,他立馬殷勤地倒水,送到薛岫的手邊:“哥,喝茶。”

雖然不知薛岫來找他有何要事,但薛靜還是不敢問出口,手心不停摩擦著自己的膝蓋,有些緊張,害怕他哥是來抽查的。

瞅著薛岫的臉色,見他神色平常,試探地開口:“哥,我近日……沒有絲毫的懈怠。”

薛岫狐疑,眼瞼下垂看到薛靜緊張地手,淡淡道:“是嗎,那你是要我抽查你一二?”

“不不不,”聽這話的薛靜連忙婉拒,但又聽出話音,原來他哥不是來抽查他功課,趴在茶幾上問道:“哥,你找我是有別的事?”

薛岫嗯了聲,淡淡道:“雖然你功課平平,但也識得幾個字,我打算舉薦你為國子監內的夫子,教導那群孩童識字,你意下如何?”

他端起茶幾上的茶微抿兩口,等著薛靜的回覆。

“哥,我真的可以去國子監嗎?”薛靜遲疑,國子監的名頭他也聽聞,此事是他哥和陛下搞出來的學堂,轟動整個京城。

能去國子監當夫子,雖不能出仕,但薛靜還是願意的。指不定日後前途無量,不說別的,就連他哥都去擔任國子監夫子一職,可見這事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簡單,陛下一定有自己的深意,他只要乖乖跟在他哥後面,就不會吃虧。

“嗯,你若是想去自然可以。”

“願意的,願意的。”

看著薛靜連連點頭,眼底欣喜的模樣,薛岫心念一動,說道:“檢查你的功課學得如何?”

薛靜瞬間萎靡,但也沒得辦法,正要去拿書的時候,就聽他哥的發問,瞬間懵了,但幸好嘴比腦袋快,能迅速地說出來應付一二。

薛岫一連問了三四個問題,見薛靜都能答上,便知他功課掌握的不錯,至少有能力教導那群孩童開蒙,說了句尚可後,便起身離開薛靜的院子。

後又邀約百樂天,南黎等人,入了國子監後,規模算是定了下來。

也能應付一二國子監的教學,等後面的學子也入學後,除卻上等資質的人由百樂天和薛岫教導以外,其餘人等都由薛靜薛雅柔等人教導。

國子監的學子不僅識字,還要學會騎射,若是想學針織女工亦是可選修一門。

有的人跟隨南黎學習如何養蠱,經由靈氣滋潤後的蠱蟲威力越發地強盛。

也有從夏無咎那處學得一手的好毒術,時常能看到有人面色青白,顫顫巍巍地走出後倒在院子裏。

練了修煉功法後,這些毒還不至於要了他們的性命,但也很是難受,靈氣弱一點的更是差一點魂歸西天,又被學醫的同窗就活。

這種事,薛岫沒有制止,似有幾分樂見其成。

因修煉人員有限,不能分配更多的夫子,各郡縣上等資質的人員會送至國子監,而其餘人等薛家會派旁支去教習。

因此,國子監一脈全都掌控在薛家的手中,剩餘的職位由趙懷澤安排的夫子擔任,其餘人想插手都沒有辦法。

只能暗恨著,嫉妒薛岫,心裏堵堵的,陰測測地咒著薛岫倒臺。

更有人暗中編造野史,顛倒黑白抹黑薛岫,說他乃是佞臣,借由陛下寵幸,獨攬朝綱。

其中最恨薛岫地當屬尹禦史,自尹禦史被迫修養後,他兒子尹鶴也被尋了錯處,從朝堂上趕了出去,已是一介白身。

尹禦史憤恨罵道:“薛岫你個賊子。”

隔天就聽聞高瞻樂醉酒路過護城河的時候,不幸跌落護城河中淹死。

瞬間啞火,不敢再罵出聲。他心知這一切說不定是陛下隔山打牛,借機以高瞻樂敲打他,每每想到這,又看到薛岫青雲直上。

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後,郁結在胸,感染風寒後病體沈屙,癱臥在床一病不起,沒有挺過今年的寒冬,便撒手人寰去了。

……

時值冬至,邊關來信,大捷,已攻下梁國都城。

趙懷澤收到這喜訊後,傳旨宣蕭錦回京,還未等到他開宴宴飲的時候。

又有一封信送至他的眼前,趙懷澤看完後,便傳薛岫等人於勤政殿商討,只因一封從晉國而來的信函。

薛岫身披毛裘,撐傘緩緩從馬車上下來,鵝毛大雪飛舞著,落在他的發梢眉眼上,染上幾分孤冷之意。

“莎莎莎。”

踩雪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,王玉澤身披狐裘,正撐著把傘,從薛岫身後走至他跟前。

狐貍似的笑笑:“楞在這幹嘛,天寒地凍的。”

說著,他凍紅的手指攏了攏狐裘,想要抵禦嚴寒,不讓那股寒氣沖進來。

“……沒什麽,”薛岫偏過頭看著王玉澤,看到他凍紅的指骨問道:“你可以用靈氣護體。”

“你以為我不想嘛,”王玉澤眉眼陰郁,他惱火地朝天上瞪了一眼:“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,若非我已經修煉,這門怕是都出不得。”

鵝毛大雪順著風飄到他的臉上,凍得他連忙揮舞著,入眼只剩白茫茫的一片,連路都看得不甚清晰。

雪花似幕布,遮擋著遠處的景色,只露出丁點顏色,才讓人覺得自己不是進入了一望無際的冰原。

銀裝素裹的建築上堆滿了厚厚的雪,連同街邊的樹枝都被壓得彎了身子,只差一點點,就能斷裂開來。

“是有幾分不對勁,”薛岫應和著說著,踩著到腳踝的雪,趟出一片痕跡。

“我都懷疑是老天爺看我們不順心,”王玉澤抱怨一句。

驀地想到什麽,還沒有等他走到薛岫跟前拉住他,就被厚厚的雪擋住去路,踩中自己的衣擺,朝前撲去。

薛岫聽到動靜,回眸看到這一幕後,眼疾手快的他瞬間拉住王玉澤傾倒的身姿。

“小心點。”

王玉澤暗自咬著銀牙,心底氣惱,借著薛岫的攙扶緩緩起身,拍打身上沾染的雪花。

“我是想到了,狀元樓時你與我說的那番話。”

薛岫側目,卻沒有說什麽。

王玉澤也沒有和他在這事上談下去,所思所想皆化為一根刺橫亙在他的心中。

兩人慢悠悠迎合著鵝毛大雪走到勤政殿,裏頭趙懷澤正坐在碳爐的面前,撥弄著栗子。

看到兩人走進來,唇角微勾笑道:“過來坐。”

薛岫取下毛裘,遞到宮人的手中後,淡然地坐到趙懷澤的右手邊,王玉澤則是坐到薛岫的對面。

趙懷澤扔掉栗子,接過帕子擦擦手道:“今日喚你們來……”

話還未說完,顧敬宗從殿外緩緩走進來,清瘦的臉上滿是肅然,唯有眉宇間的雪色沖淡那份肅意,他徑直走到趙懷澤的下方工整地坐著。

“喚你們來也不是什麽要緊事,是晉帝來一封信,說是要求和,朕想問問諸位愛卿是何想法。”

若是趙懷澤滿意求和,便不會拿這件事拿出來商量,依他的性子,自然是奪取晉國,納入疆土。

可雲國正值多事之秋,將領也應回京好生操練。

讓趙懷澤躊躇的還是窗外飄舞的鵝毛大雪,不同於往年,今年的雪可比往日酷寒,他估算百姓會比從前凍死的要多兩倍。

這是個極其慘烈的數字,在此時,繼續攻打晉國可不是件好事,可讓他不啃下那塊肥肉他心中亦有不甘。

薛岫道:“若是晉帝能歸附於雲國,此事可商量一二。”

晉國邊疆遼闊,若是不能歸於雲國,也宛如一根刺立在那,其次,等天上的仙降罪,若拋棄晉國,那晉國內的百姓必遭禍殃。

至於將修煉功法傳至晉國,更是不可能的事。

王玉澤:“想要晉國歸附,那還不如殺了他們。”

顧敬宗直言不諱道:“陛下,國庫的銀子可消耗不起,拿下梁國後,需要休養生息,就連大軍修煉所需的資源,那也是數不勝數。”

他精明的眼神掃過在場的薛岫王玉澤,瞧著就像是打著什麽鬼主意。

薛岫淡淡道:“既然國庫無錢,那這筆錢由晉國出,每年上貢一次。”

以晉國的錢糧資養雲國,此後雲國蒸蒸日上,晉國頹廢不堪,會越發瘦弱,那時自可一並吞下。

“等各郡的俊傑長成,無需害怕晉國,”說到這,薛岫微微頓住,他試探地說出:“陛下,是憂心今年的雪患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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